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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of me》

更阑身倦:


说起来,周震南那么喜欢在马伯骞面前提“南天门”是有原因的。

马伯骞是一个自带强大气场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明日之子比赛期间,连工作人员都叫不起来的Morning Call,只要马伯骞出现,所有人便闻风而动、比公鸡打鸣还有效。但周震南是例外的,他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所有的叫床服务都会被马伯骞拦下。
简单点说,马伯骞的温柔和好脾气其实是个单项选择题,而正确选项只有周震南。

可周震南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了烧烤又想要冰淇淋,偶尔看着对旁人不苟言笑的马伯骞,居然还有点羡慕:对自己总是百依百顺、温吞的像牛奶,要是能更有男子气概一点就好了,哪怕对自己发发脾气也好啊!

于是某一天当周震南发现“南天门”三个字能成功调动起马伯骞的情绪,让他放下无条件的容忍时,周震南就开始乐此不疲了。

“马伯骞,我刚去南天门的超话逛了一圈,发现粉丝又涨了诶。”
手机在下一秒被抢走,塞进了枕头底下。
“马伯骞你今天在机场看到了吗?有粉丝举着南天门的灯牌哦!我还拍了照呢。”
“我删了。”
“你删了?你什么时候偷偷拿我手机的?”
“你在飞机上睡着流口水的时候。”
“我、我哪有流口水,我没有!”
马伯骞拉过自己肩头的衣服,“你自己看看。”

周震南不说话了。

“以后不准再提南天门,听到没有。”
“好好好。”

周震南总是虚与委蛇地答应下来,然后再我行我素,因为他知道马伯骞的serious都是暂时的,毕竟“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ELLE秀场当晚,重新聚首的五个人回了酒店依然兴奋不已、窝在毛毛房间聊天。
趁着赵天宇也在,周震南恶魔的小尾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于是在他第一百零一次肆无忌惮的对着马伯骞大喊“南天门永存”的时候,马伯骞终于压不住脾气摔门走了。
同屋的几个人都被吓到了,毕竟马伯骞平时虽然严肃,但像这样发脾气走人还是第一回。

“没事没事,他一会就自己好了,不用管。”
“我看不太好吧,南南你当心引火烧身啊!”孟子坤摇头晃脑道。
“烧你个头啊,我一碗水泼死你。”周震南一记眼刀。
“周震南你别不当真,马伯骞在有些事情上原则性强的可怕。”毛不易皱了皱眉头。
“什么事情?”
“感情。”

毛不易从来不说没理据的话,周震南心里禁不住有点慌,留下来尬聊了一阵后,终于在催促声中不情不愿的回了房间。

推开房门没看见人,周震南正想着这人该不会离家出走了吧?马伯骞从身后出现了。

“你跑哪去了?”

“问前台拿被子。”

周震南这才发现马伯骞手上抱着被子,而且不止一床。
马伯骞沉着脸绕过周震南进了屋,走到大床边放下被子仔仔细细铺在地上,又从床上分出一只枕头、摆在了另一床被子上面。
做完这一切,马伯骞拿衣服进了浴室,全程没有看周震南一眼。
周震南还傻傻的站在门口,觉得自己好像被抢走了草莓冰淇淋的小孩,事发突然得甚至来不及哇哇大哭。

怎么办,好像真的玩火自焚了。



没有聊天,没有打游戏,没有帮他吹头发,也没有暖床。
周震南孤零零的躺在床的左侧,右手边大半张床位空荡荡的,马伯骞却自己睡在地上,只能看到一个生冷的背影。
按理说周震南是一个心思细腻又口齿伶俐的人,这种时候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他心知肚明。
可他却有一个致命伤:被动。
在和马伯骞感情中,周震南早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相处模式,从来不需要他去费尽心思讨好对方,因此时间久了、就像生物演化一样,“主动求好”这个功能在周震南身上已经退化。

翻了个身朝左侧躺着,周震南被冰冷的被子冻的呲了呲嘴,蜷成一团。
天一冷腰就犯病,又酸又疼的难受,平时都是马伯骞整夜整夜帮他揉着才能睡,而今晚…看来只能嗑药了。

马伯骞躺了一会儿,就听见旁边床上悉悉索索的动静,忍不住扭头、看见那小孩正猫着腰在床头抽屉里翻东西。
马伯骞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是腰又不好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不堪一击,不假思索地掀开被子翻身上了床,把周震南拉进被窝。

“躺好,我帮你揉揉,止痛药别经常吃、对身体不好。”

周震南吸了吸鼻子,忍着痛不吭声,背着身子、把冰冷的脚踩在了马伯骞的小腿上,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糟糕,忘记帮他暖被子了,难怪腰病要犯。

顺着周震南的脚一路摸到手心,连平时热乎乎的小肚子都是凉的,马伯骞赶紧又向前挪了挪,把最冰的一双脚丫子夹进了自己的小腿肚子里。

于是马伯骞第一次和周震南闹脾气,就发现自己错了:早知道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何必一开始要让他受罪?

“好点了没?”

“嗯。”

怀里的人身体冷冰冰的,马伯骞每按一下腰都能感觉他全身忍不住一颤,可还是始终不喊一声疼。
真是自作孽,马伯骞在心里叹了口气。

“快睡吧,痛的厉害了告诉我。”

马伯骞想把地上的被子拿上来再盖一层,正要下床,本来背过身子的人立马转了个方向抱紧他的腰,大概是动作太大拉到了腰肌,痛得周震南叫出了声。

“没事吧!”马伯骞扒开他的手想去开灯看看。

“你要去哪儿?”

“我去开灯,你让我看看你的腰。”

“我没事。”

“不行,你说了不算,让我看看。”

周震南难得的没有反抗,乖乖松开了手让他去开灯。
酒店床头的灯光昏黄昏黄的,但还是亮的让马伯骞眯了眼,摸索着撩起小孩的睡衣检查,还好,只是有点肿;再仔细看看小孩的脸:两分委屈,三分讨好,眼睛里还有五分怯生生的闪烁,可怜又可爱,马伯骞绷了一晚上的臭脸终于忍不住开了花。

“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周震南笑嘻嘻的挑起嘴角,又疼的马上耷拉了下去,“骗人,那怎么一晚上不搭理我。”

“怕自己忍不住对你发脾气,所以不说话。”马伯骞一边回答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地按摩着周震南的腰。

周震南恍然大悟,这是在自己和自己生气啊!

“你下次有脾气了就对着我发,别和自己过不去呀!”

“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

马伯骞突然凑近,周震南的耳朵敏感、没等他说话,已经红透了。

“舍不得。”

“…喂喂,马伯骞你别凑这么近,我怕痒。”

周震南推搡着一脚把马伯骞踹到了床下,还好地上垫着被子、才保住了马伯骞的屁股。

“看来你还是想让我打地铺啊。”马伯骞揉着屁股站起来,顺手抓起地上的枕头爬上床。

“我看你睡的挺舒服。”周震南得了便宜就买乖,看马伯骞没脾气了就翘尾巴。

“不舒服,心里不舒服。”马伯骞一本正经的摆好枕头,按着周震南躺下、继续给他揉腰,“不喜欢你老提南天门。”

“我要是再多提几次,你就该不喜欢我了吧?”

“那怎么可能!”

马伯骞突然激动的提高了声音,手上的劲也大了,疼的周震南“啊呀”叫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南南?”

“马伯骞你这是报复!”

尽管疼的呲牙咧嘴,嘴上骂骂咧咧,但抱着马伯骞的手却半分也不松开,反而更紧了。
事实上,周震南这个人虽然看上去鬼马精灵、平时也是半分真话加九分半的胡扯,但熟悉他的人只要用心,便能轻而易举摸到他的脉络,就像马伯骞某次后台访问时说的:周震南的开关在他心里,要用真心去触碰。
听上去像是言情小说的陈词滥调,但马伯骞却一直深信不疑。
他的少年心性,他的无理取闹,他的悉心倍至,他的依赖,都会毫无保留的给一个人、也只给一个人,只要你愿意给他全心全意。

能成为这个人,马伯骞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因此心甘情愿对他百依百顺,哪怕他恃宠而骄,也只是对自己。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了,赶紧睡好吧。”

周震南终于安分的躺下来不作妖了,享受着专属的按摩。




“对了马伯骞,我们明天去酷狗的节目要唱什么歌?整整两年了?”

“这首歌的新版本要放在专辑里,现在就不表演了,留点惊喜吧。”

“哇,你说的好有道理哦!”周震南装模作样的拍手称赞,“那你说我们唱什么?”

“你想唱什么?”

“我听你的。”

周震南难得一见的温顺,可遇而不可求,马伯骞揉着腰的手收了回来、轻轻拍了拍小孩半干的头发,心里柔软的像是铺了一层天鹅绒的毯子。

马伯骞的前二十年都在离家的路上,总是在仿佛落了地、却未能生下根的混乱中游荡,直到遇见周震南。
虽然从小海子到各地的酒店,他们也未来得及有一个自己的家,但“家”这个字总在规划中无数次出现,一笔一画写在“将来”的照片后面。
当我们寻寻觅觅一个家时,想要的其实是一份恒久的爱,用来遮蔽变幻无常的人生,也因此心里有了人,自然便有了家。

收回思绪,马伯骞脑中突然响起两人曾经在比赛期间想唱、却没能唱出来的歌,来不及说出口,已经轻声哼唱了出来:

“Cause all of me

Loves all of you

Love your curves and all your edges

All your perfect imperfections

Give your all to me

I'll give my all to you

You're my end and my beginning

Even when I lose I'm winning”

低头看见小孩眼里泛着水气看着自己,像初出生的小蚬从软泥中抬头,是少年才有的清澈明朗,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睛。

“就唱这首吧。”

“为什么…”周震南的脸红成了八分熟,说话的声音也弱了。

“Because you’re my end and my beginning.”



而我,愿意用全部的我,爱着全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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